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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媳坐月子婆婆买一堆药放床头装病,如今婆婆住院,儿媳照猫画虎

那年冬天,李青青刚生完孩子,在家坐月子。剖腹产的刀口还没好,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,躺在床上动一动都觉得撕心裂肺。可孩子哭起来哪管这些,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,直往她脑门里钻。

她忍着疼侧身看了眼墙上的钟,都早上八点了,丈夫都出去上班了。

屋里昏暗,暖气不热,空气里都是奶味和尿布的味道。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,可屋里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,心想婆婆住隔壁屋呢,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孩子哭这么大声,睡着也该醒了吧?难道是没听见?

李青青硬撑着坐起身,汗顺着额头往下流。她穿好睡衣,扶着墙往外走。走廊里冷风扑面,孩子还在哇哇大哭,她一边小声哄着一边踮着脚往婆婆房间走。

门虚掩着,她轻轻一推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屋里灯开着,但不是大灯,是那种昏黄的床头灯。孙秀珍躺在床上,被子捂到胸口,闭着眼,像是睡着了。可她眼角那点睁开的缝,和嘴角压着的表情,让李青青瞬间明白了。

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了一排药瓶,有感冒颗粒、止疼片、跌打膏、风湿膏药、连维生素都摆上了,像个小药铺。还有一个热水袋压在被子里,一看就是临时热的。

李青青站在门口,冷笑了一声。不是说人老了觉轻吗?这孩子哭成这样了,能一点没听见?还装病,真当她傻的?

“妈,孩子哭半天了。”她站在门口,语气不重不轻。

孙秀珍这才“慢慢”睁眼,眉头一皱,虚着声音说:“哎呦,青青啊,我这头疼得厉害,腰也酸,刚吃了药……你别靠我太近,怕我这感冒传给孩子……”

李青青咬了咬牙,没说话,转身回房,把孩子抱起来,一边哄一边热奶。脚下虚浮,眼前发黑,可她还是咬牙挺住了。

整整那一个月,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。白天婆婆说自己“卧床”,孩子的事一概不管。她老公在单位上班,晚上回来说一句“我妈身体不好,你多担待”,就倒头呼呼大睡。

李青青什么都没说,她只是默默地做,默默地把所有委屈咽进肚里。

直到两年后,孙秀珍突然血压飙高,住进了医院。医生说得住院观察一周,刘洋白天上班走不开,便把这任务交给了李青青。

李青青接过住院陪护的任务,表面应得干脆,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
她站在病床边,看着孙秀珍躺在那里,脸色苍白,一副病恹恹的样子。病床边又是热水袋又是保温壶,还有一摞她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瓶。那一瞬间,仿佛回到了她坐月子的那一个月,只不过角色对换了。

她低头笑了一声,那笑容里带着点讽刺。

第二天一早,李青青就“病”了。

她进门的时候,捂着肚子,脸色发白,走路都一瘸一拐的。孙秀珍一见,立马皱了眉:“青青,你这咋回事啊?”

“哎呀妈,我这两天肚子疼得厉害,晚上睡不好,身上还发冷。”

她说着,把手里拎着的一大袋药往床边一放,正好放在孙秀珍床头柜上的那一排药瓶旁边——此刻那里已经被医院的药占了三分之一。

“我这是老毛病了,一累就犯……医生说我这要静养,不能着凉,不能受累,不能太劳累,尤其不能熬夜。”

她说得一本正经,脸不红心不跳。说完,她也不等孙秀珍开口,拿了个小折叠床放到病房角落,一倒就躺下了,嘴里还念叨着:“妈你先吃药啊,我缓缓……医生说我这要多休息,不然容易旧病复发……”

孙秀珍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终究没说出口,只是那眼神有些复杂。

五天后,刘洋下班来看妈,进门一看,老婆也裹着个厚睡袍,额头贴着退热贴,一副要病倒的样子,吓得赶紧问:“你咋也病了?”

李青青苦笑着摇头:“可能是太累了吧,照顾人真不是件轻松的事。”

刘洋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自己妈,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。

再过两天,孙秀珍主动说:“青青啊,你要真不舒服,就先回去歇两天吧。我自己一个人也行,医院里啥都有人管。”

李青青这才“勉为其难”地答应,回家之后,头一天就去做了个全身理疗套餐,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,连早饭都是刘洋煮的。

婆媳之间,有时候不是不懂,只是看你要不要学会那一招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”。

你想我装傻,我装给你看;你让我一个人熬过那最难的日子,那我也让你尝尝“一个人”的滋味。

但李青青没撕破脸,也没埋怨,只是默默演了一出戏,让对方照了照她当年的影子。

——这就够了。